“所以你就這樣放過了幾百萬美元的水權。”
“應該是幾十億吧。光是帝王穀的農業就值那個數字了。”
“而你竟然就讓她拿走了。”露西譏諷道。
“那時加州人正在追我,我哪有時間留意書的事情。”
露西笑了:“難怪你老板會用導彈炸你,聽起來根本像是借口。”
他們正在泰陽特區外麵監視著。沙塵暴呼嘯而過,震得他們的破卡車不停搖晃。他們將那兩名加州人留在偏遠的分區自生自滅,開著加州人的SUV回到市區。但安裘堅持換車,所以跟夏琳換來了這輛破卡車。
安裘捧著一袋點滴靠著車門閉目養神,呼吸又輕又淺,生長促進劑緩緩注入他的靜脈。
“換成是你,你也會讓她帶著那本書離開的。”他說,“那本書太普通了,所有水公司主管和水利官員人手一本,連你也不例外。你們都有初版精裝本,都假裝自己很懂。”他睜開困倦的雙眼,“好像都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似的。”
說完他又閉上眼睛,重重靠著車門說:“那個叫賴斯納的家夥,他看得很清楚。他在看,但其他人呢?他們把書供在架上,跟獎杯一樣,然後任由事情發生,什麽都沒做。他們現在都說他是先知,但當時根本沒在聽。當時根本沒有人在乎他說了什麽。”他壓光剩下的點滴,拆掉袋子與手臂上針頭的接口,“我們還有點滴嗎?”
“你已經打了三袋。”
“是嗎?”
“天哪,你腦袋都糊塗了,該休息了。”
“我需要找到那些水權。你幫我留意那個賣玉米餅的男人就好。那女孩說她的朋友是賣玉米餅的。”
“你不能拚命打點滴,好像這樣你就會痊愈似的。”
“放走那個女孩,我就別想活了。”
“你的小命竟然握在一名得州難民手上,不覺得很諷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