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楊草一時炫目,而一旁的連衣看著楊草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望著楊草眨了眨眼睛低聲道:“那個……學長,你已經盯著我看幹嘛,我的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楊草被這麽一提點瞬間從幻想中抽身出來,笑著搖了搖頭道:“沒,隻是我在想你特地對處州調查了這麽多,你原先不是這邊的人吧?”
“嗯呢。”連衣點了點頭道,“我老家和讀書的地方都在蘇州呢,這次考進處州學院來,還跟媽媽吵了一架呢。”
連衣說到這裏跟小孩子一般委屈地撇了撇嘴道:“不過我把房門一關就不跟她講話了,我果然是個壞孩子吧?媽媽肯定不會喜歡我了。”
原來是江蘇人啊?楊草恍然,難怪她說話的聲音如此軟糯呢,不是有句詞叫做吳儂軟語嗎?蘇州那邊的小娘子們說話確實都是麻麻酥酥還是貓兒擾般,直擾得人心裏癢癢的,一個女孩兒踮起腳扯住你的耳朵嘮叨責怪你,若你聽不懂那邊的方言,還以為是在跟你傾訴什麽呢。
不過轉眼瞧見低唔著顯得有些鬱悶的連衣,楊草又忍不住笑著寬慰道:“不,我覺得你很厲害啊,高中和大學本來就是人生中的一道分界線,你能拿出行動來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作出改變已經比很多人厲害了,而且想必你的媽媽隻不過是最初擔心你的前程這才跟你吵了一架吧,現在肯定也是已經在默默支持她的女兒了,否則她也不會放任連衣你來這處州學院,而且你不是很喜歡聽戲嗎?而且你來這兒還確實沒錯,咱們學院裏就有一個戲劇社,很有名的,主打的戲曲之一就是牡丹亭,畢竟咱這裏怎麽說也跟湯顯祖有些淵源嘛。”
連衣在楊草的勸解下逐漸抬頭看向了他,淡淡月光下楊草笑得一般寧和,連衣正想應上一句,但不知為何話兒到了喉嚨處又咽了回去,反倒是臉蛋兒變得有些兒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