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洗漱上床,汪佩元一想到船票被押在愛玉那裏就坐立不安、心煩意亂,想要翻身下床弄杯水喝。剛好陳啟文從外麵喝酒回來,兩個人在門口撞了個滿懷。
汪佩元連聲道歉說“對不起”,陳啟文當晚幾杯酒喝得剛剛好,心情正是痛快,也就沒跟他計較,反倒抱著他開始說酒話:“咱們都是上下鋪一起睡覺的好兄弟,說啥對不起?兄弟你以後在外麵遇到啥事都跟我說,上海灘,你文哥說了算數。”
汪佩元把陳啟文攙到**,陳啟文仍抓著他的手不放,說些“你有什麽事,哥都能幫你擺平”什麽的片兒湯話。汪佩元趁著他酒醉問:“那你能借我點錢嗎?”陳啟文一聽,激動地推開汪佩元,從懷裏拿出自己的牛皮夾子,把幾張百元大鈔掏給他:“拿著。”
汪佩元拿著錢激動無比,連聲道謝,再轉身去看,陳啟文已經沾著床昏睡了過去。他給陳啟文蓋好被子,才回到自己鋪上,摟著陳啟文的三百塊錢睡了安穩覺。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汪佩元就趕緊揣著陳啟文的百元大鈔到外麵的錢莊裏換小銀元。換出來小銀元,哪裏都沒去,直奔電影院等他們晚上開業。
電影院一開門,汪佩元第一個檢票進場,衝到太平門外麵的門廊上找愛玉。可愛玉並不在,他焦急地來回踱步,撓頭抓腮,左等右等,可愛玉就是不出來。
最後一場電影散了場,也沒等見愛玉蹤影。影院的小夥計進來打擾衛生時,趕走了還在走廊上躊躇的汪佩元。
沒見到愛玉,也沒討回船票,汪佩元垂頭喪氣地回了學校。他還沒進寢室,就被怒氣衝衝的陳啟文一把抓住脖領子:“你把誆我的錢拿哪去了?我還以為寢室遭了賊,挨個寢室地找,差點就去報警了!”汪佩元連忙從口袋裏掏出剩的幾張鈔票和換的小銀元交給陳啟文告饒:“文哥,這錢不是我誆的,是你昨天晚上主動給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