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下了一場鵝毛大雪,老一輩說瑞雪兆豐年,是個好兆頭。
天氣陰陰的,沒有太陽。早晨起來睜開眼,我發現屁簾兒竟然還在屋子裏飛來飛去,根本就沒把這樣強度的天光放在眼裏。
進入冬天一來,我發現這小鬼兒好像比以前的模樣要好看了不少,臉上的青黑色正在逐漸退去,而且好像個頭也在長。上弧月說隻要它這樣一直吸收人氣,就能和人一樣生長,而且模樣也會和人變得愈發接近。
“停!”我把屁簾兒給叫住。
正在半空中非得高興的小鬼兒“哧”地一下停在了那裏,轉頭看向我:“啥?”
相比之前,它的聲音也不再那樣鬼裏鬼氣了,悶悶的嗓音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隱約有了一兩歲小孩兒的模樣。
“我的衣服是不是你給撕爛的?”我指著一旁露出棉花的棉衣,凶神惡煞般地問道,“我就這麽幾件棉衣,都被你給弄壞了,你賠我!”
小鬼兒朝旁邊看看:“不。”然後又開始在屋子裏麵來回跑騷。
我在旁邊覺得氣急了。為了防止屁簾兒搗蛋,屋子裏麵的所有物件上都被我貼上了黃符,隻有晚上脫下來的棉衣上忘了貼,結果還就真的中招了。
“我跟你沒完!”
我從**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抓起旁邊的一張鎮鬼符就朝屁簾兒腦袋上貼過去,卻沒想到它一閃身,我收不住腳直接撲在了花盆上,把奶奶那盆心愛的花給砸爛了。
“打!”屁簾兒吐出一個字。
我心說這回完犢子了,把花挪了個地方,然後在自己壞掉的棉襖外頭套了個外套,先溜出去再說。
跑到四嬸家後,先給四嬸四叔拜了年,然後到影子的房間裏,讓她先幫我把棉襖補上。
“過一會兒我要去拜年,你去不去?”我問她。
“不去,我娘說咱們這裏的女孩子不興去給人家拜年。”影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