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廖化。
廖化跪在那裏,雙臂撐地,渾身嚇得抖顫不止,顫抖著嘴唇,腦子裏緊張地轉動起來,綜合、對比、肯定、否定,認真地思考著指認之後的代價。
陳淵也緊張的手心裏冒汗。
要是廖化現在指認出他們的話,後果同樣非常嚴重,當然,廖化的罪就更重了。
太康不去看廖化,沉著臉等待著結果。
當曹璋走到坤寧宮的門口時,廖化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指向旁邊的馮珙:“是……是馮……馮公公。”
太康猛地扭過頭,眼裏閃出恐怖的寒光盯住廖化。
這個眼神裏既有震驚又有懷疑更多的是森然冰涼的殺意,太康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對他的背叛。
隨後,他的目光看向了馮珙。
馮珙這是一臉的平靜,一臉的泰然自若,一臉的祥和,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表麵的風平浪靜是因為內心已經足夠的寒。
沒想到把他叫來到坤寧宮為了讓他自證清白。他知道太康生性多疑,但他已經在太康身邊二十多年了,幾乎是日日相隨左右的,如此朝夕相處,太康竟然還是會懷疑到他頭上。
馮珙的心,已經達到了極寒的程度。
整個人像是墜入了冰窟。
陳淵暗中鬆了口氣。
“馮珙!”太康盯著馮珙,“你還有何話可說?”
“奴才伺候主子二十七年零十個月,再有兩個月,就滿二十八年了,奴才今年六十有四,原想著伺候主子萬年,但害怕擋住後人的路,準備滿二十八年就告老,沒想到…有人等不住了。”馮珙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
陳淵微微眯起眼,盯著馮珙。
“能夠伺候主子爺,奴才這輩子很值,”馮珙深深地磕下去,地麵發出嘭地一聲,隨後,他聲音堅定,語氣擲地有聲地說,“可奴才不願意背上背君弑主的罵名而死,皇上若是不肯信,奴才願意以死明誌,以證奴才清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