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愛卿不必多禮,何事?”
李善長顫顫巍巍的起身,看似風燭殘年,一旁冷眼旁觀的周宣卻看得出,他的眼神裏滿是精芒,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萬歲,老臣有一事不明,特來領教。”
朱元璋哈哈一笑:“老李啊,咱們多年的兄弟了,你知道咱說話最不喜歡文縐縐的,有啥事直說。”
李善長歎了口氣,問道:“老臣隻想問萬歲,藍玉是不是咱們從淮西一起打出來的老兄弟?”
朱元璋目光一冷,居然是為藍玉而來的,想來他知道藍玉班師回朝遭遇冷待,所以來給藍玉打抱不平的。
“當然是,藍玉這小子是咱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咱對他的器重,別人根本比不上。”
“既然如此,老臣又要問了,藍玉此番大捷,史書上都難以找出幾例,封狼居胥乃是蓋世之功,不知萬歲是否認同?”
“嗯,咱知道他藍玉立下大功,比得上冠軍侯霍去病了。”
“萬歲承認就好,但不知您為何不讓大軍入城,要藍玉一個人來見萬歲,這是否會寒了將士的心,而且老臣聽聞,萬歲居然派了個禦史去迎接,難道是去問罪的?”
果然,李善長是為了藍玉而來,看上去此事和他毫無關係,但作為淮西集團的大佬,哪怕是朱元璋,對待勳貴不公,他也要站出來所謂仗義執言。
朱元璋的麵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笑道:“咱沒讓禦史去問罪,隻是當值朝官中,就這個禦史空閑,所以咱才讓他去的,老李,你是不滿咱的做法嗎?”
“老臣不敢,但據老臣所知,就在藍玉班師回朝前一日,劉基在禦史台召集所有禦史,要以藍玉私養假子為名進行彈劾,老臣實不知劉基為何這樣做,是否嫉賢妒能。”
李善長看了一眼朱元璋,繼續說道:“老臣有句不該說得話,天下是咱淮西老兄弟打下來的,輪到坐天下的時候,那些江浙文臣就跳出來,對咱們兄弟百般刁難,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