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鄧鳴泉的質疑,智械人孔天工百口莫辯,他自我記憶尚處在混沌不清的階段,在過長時間線裏尋找正確的思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梳理。
望月社把他送來外研科別有用心,有黑石在場靜靜舒緩著現場的氣氛,鄧鳴泉勉強笑了兩聲,領著秦靈走進裏間,在這裏更多新式的儀器需要按照流程順序羅列整齊,他在這方麵是絕對的門外漢,器材說明書上的文字宛若天書,盯著看許久,仍弄不明白該怎麽布置。
孟廣益謹慎地從鴉雀無聲的尷尬局麵中抽身出來,踮腳輕步跟著走近鄧鳴泉,表現得拘謹又客氣。
他為自己的仕途憂心忡忡,年齡已經不允許他再蹉跎掙紮下去,外研科是他最後的機會,他必須主動進攻,向領導建言獻策。
“鄧科長,在來之前我提前查閱過黑石的資料,您十幾天時間裏得到的情報,比幾十年研究成果都要豐厚!黑石的反應與能量的多寡相關,作用又與形狀相關,我建議用最笨的辦法來測試,我們各方麵的專家都有,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孟廣益鼓足勇氣說明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們此時站在曆史的最前沿,稍有所發現一定是銘記史冊的,到那時自己的職稱和名聲一並水漲船高,野心膨脹展望更高也未嚐不可。
不知不覺來到自己人生的十字路口,難免會胡思亂想,眼下科室擁有最先進的實驗器材,黑石就放在那裏,隻要按部就班走下去,希望就在眼前。
他說完話後望著神色複雜的鄧鳴泉發傻,科長沒有對自己的看法表態,似乎在端詳什麽。
片刻等待過後,孟廣益忽然瞳孔微微縮緊,像是意識到了原因,鬢邊滑落黃豆粒大小的汗珠,臉色變得煞白。
剛想辯解,鄧鳴泉把幾本厚實的說明書往桌麵上一拍,悶聲嗡了口氣,手指來回搓著木桌的平滑紋路,做著沉重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