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的氣氛,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如果他們猜測無誤的話,那麽金人應該是已經集中兵力,去攻打懷州,懷州是太行山的門戶,那裏的天井關是河北西路和河東路的交界,這裏一旦突破的話,澤州一大片盆地都將會無險可守!
而澤州內,晉城是古城,也是河東路最富裕的城池之一,金人的東路軍就可以在那裏取得足夠的補給。
而且這樣一來,在隆德府的姚古部,也將會受到前後夾擊——從地形上來看,隆德府守衛南邊,可比守衛北邊要困難得多了。
隆德府和澤州相鄰,從地形上看就好像一個葫蘆,隆德府的北方和澤州的南方都是地勢險要,中間雖然也有山脈攔截,然而卻並不算什麽天險。
金人的東路軍拿下澤州以後,完全可以以精銳扼守天井關,然後以重兵往北,和西路軍一同夾擊隆德府。
一旦隆德府也落入金人手中,那麽金人可謂是滿盤皆活!
這樣的後果,誰都能夠想到。
可是要解決這樣的問題,卻很難。
一時之間,諸將都沉默了下來。
趙諶看向了嶽飛,卻發現嶽飛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鵬舉,你今日是怎麽了?”趙諶問了一句。
嶽飛一驚,看到諸將都在看著自己,當下歉意一笑:“抱歉,殿下,飛……隻不過是回到鄉梓之地,不知道家中親人如何,所以有些感傷。”
趙諶恍然——這裏就是湯陰,嶽飛的老家,也難怪他會擔心。
“放心吧,鵬舉,你老家在鄉野之中,金人倉促南下,應該無虞。”
趙諶安慰了一句,不過他這話也不算胡說,畢竟他知道嶽飛的家人雖然遭遇了兵災,可是嶽飛母親和附近的鄉親東躲西藏,雖然吃了一些苦頭,卻也並沒有受到什麽真正的傷害,他前妻生的兒子嶽雲今年才七歲,也沒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