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要到他的時候,他越是心裏膽怯,好似從母妃離世後,他就沒有膽怯過了。
他都是見神殺神,遇佛殺佛。
在他心中,害怕膽怯是從來不會出現的,可此時越是靠近她,他越是連看她都不敢了。
眼看著麵前之人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下一個便他。
他瞬間有些慌亂。
不過正在沉溺給人治病,叮囑吃藥的女子根本沒有注意他。
哪怕他已經坐下,伸出了手放在脈枕之上,她還在側頭叮囑。
“三碗水熬成一碗,切忌吃泄氣寒涼之物。”
旁邊站著的聽的是個老頭,他懷裏抱著個孩童,想來是給這孩子看病來了。
本來已經要回頭的女子,眼神又被拖著腿走的老漢吸引住。
“老伯,你等等。”
老漢以為女菩薩還有什麽要說的,趕緊回頭。
“你的腿是痼疾還是凍傷?”流放地冬季時間長,在這裏生活時間長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凍傷。
這次她讓人準備了不少的凍瘡藥,可還得幾日才能到,她便在此做些看診。
老漢有些意外,眼眶有一瞬的溫熱,隨後垂下視線,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哽咽,“這是去歲被打斷的,一直不見好。”
“老伯,你撩開褲腿我檢查一下。”花重錦順勢蹲下身子。
老漢受寵若驚,立刻將褲腿扯上去不少,瞬間露出已經變了形的小腿。
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現在想要徹底修複已經不容易。
若想恢複如初,便要敲碎重新接骨,可這老漢已經年過六旬,身體不如精壯之人,恢複並不理想。
花重錦沒有在意這人是不是穿著破爛,直接伸手去檢查,在老漢變形的腿上捏了又捏,好半晌才起身。
“老伯,你這個年紀了,你的腿雖然不能恢複如初,但我給你開點藥,也能讓你減少發作,緩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