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漣漪朝著沈如韻看過去,期待身為妻子的沈如韻總該勸一勸吧,可沈如韻就像是沒看見一樣,壓根就沒打算開口。
瞬間,範漣漪對這位高門大戶的兒媳婦很不滿意。
“公主……”她還想說什麽。
嘉華公主臉上已經顯出不耐煩:“表姑娘若是悲天憫人,見不得人間疾苦的性子,就該出家作姑子,本宮教育人,還輪不著你在這說三道四。”
範漣漪的臉色赫然發白,眼眶裏蓄滿了淚水,指尖都快嵌入掌心,理智告訴她,不能衝動。
她垂眸賠罪。
接下來幾日,嘉華公主總能找到理由嚴懲宋衡川,罰跪,抄寫經書,變著花樣地來。
沈如韻就當沒看見。
早就來月華閣,晚上天黑了才回去。
眼不見心靜。
一轉眼就到了宋瑤出嫁的日子,靖國公府一大早就熱鬧非凡,按規矩,應該是嘉華公主這個嫡母來送嫁添禮。
可嘉華公主又怎麽會抬舉宋瑤,借口不適並未出現。
此事就落在了太夫人身上。
太夫人喝了新人的茶,又叮囑紅蓋頭下的宋瑤將來好好過日子,才在喜婆的催促下,將宋瑤送上花轎。
作為生母的元茯苓是沒有資格出現在婚禮現場的,隻能偷偷地在後院等著消息。
女兒冷不丁嫁出去了,元茯苓還有些不自在。
鎮南王府同時娶親,作為新郎官的裴昭並沒有去靖國公府,而是親自去了慶王府。
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這麽大喜的日子,新郎官的臉上怎麽一點兒笑容也沒有?”
“慶王府那個毀了容,靖國公府那位清白不在,換做誰能高興?”
“這倒也是。”
人群裏議論紛紛。
裴昭騎在馬背上,臉色隱隱泛青,一隻手緊緊攥著韁繩努力壓製著心裏的憋屈。
兩台花轎一前一後地落在鎮南王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