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夏又翻身坐起來了。
她還是板著臉,語氣嚴肅,“快點,坦白從寬抗拒離婚。”
“沒騙你,是真的和同事一起去百貨商場看樣品。”陸定北先是小聲辯解了一句,才認真解釋道,“不過看的不是家具配件,是絲巾和繡品。”
“別告訴我你們砍木頭的時候必須戴一條絲巾。”徐知夏還是不信,“誰打扮得漂亮誰做出來的東西就好嗎?”
陸定北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像是南邊傳過來的蘇繡和湘繡,我們這邊沒有,進價低但是賣價高。”
“我有一個熟悉的夥計在家具廠,我們研究過了,一些過時的庫存蘇繡帕子進價才兩毛一條,百貨商場能賣三塊錢,到了省城可能還要賣到五塊,時興一點的幾乎沒有。”
徐知夏腦子轉得也快,“你們是打算搞進口賺點差價?”
“是。”陸定北幹脆地應下,“風險大利潤也大,不告訴你是怕如果被發現你也會受牽連。”
這年頭抓投機倒把的力度不小,但徐知夏不太在意這個。
勤勤懇懇種地隻能踏實過活不能發家致富,這個道理她一直明白,隻要陸定北不殺人放火,她沒理由限製陸定北爭取更好的生活。
“就這樣?沒了?”徐知夏來回打量著他,不忘發出警告,“今天是唯一一場坦白局,再瞞下去你就真沒媳婦了。”
“沒了。”陸定北輕輕覆住她的嘴唇不讓她說下去,“過幾天流程辦好我就去江浙那邊進一小批貨試試水,到時候給你帶特產。”
“你自己去嗎?”徐知夏蹙眉,有點不放心,“別到了最後你們兩個分錢,但風險你自己擔。”
“我自己去。”陸定北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見她不排斥才溫和地說,“他膽子小不敢碰這些,這事如果能辦下去分他一成地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