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雲疏立在原地,隔著薄薄的麵紗,打量對方。
時隔五年,這位年輕的儲君眼底多了幾分幽深,從前那朵美麗高貴的脆弱幽蘭,變成了風神俊朗,挺拔如玉的鬆竹。
“殿下神采奕奕,看起來身子康健,並無不妥。”
“怎麽,所謂神醫,是用眼睛掃一眼就能診斷的嗎?”
“殿下謬讚,小的並非神醫。”
“那就給孤診一診。”
謝淵徑直轉身走去。
“影娘子,請過來吧。”付青公公微微弓著腰,笑眯眯的說著。
幾年不見,這小付公公倒是沒有任何變化。
向雲疏想了想,信步跟過去。
沒想到謝淵把她帶到了馬車裏。
馬車華麗寬敞,向雲疏距離他遠遠坐著。
“影娘子打算懸絲診脈嗎?”謝淵淡聲說著,然後伸出了手,放到一旁矮幾上。
向雲疏靠過去,伸出食指和中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腕脈搏處。
謝淵一雙鳳眸直視著她,似乎要透過她臉上的黑紗,看清楚她的容顏。
馬車搖搖晃晃,黑紗輕輕擺動。
“行醫為什麽要蒙著臉?”他忽然問。
“增加神秘感。”
“什麽?”這個答案著實出乎謝淵的意料。
向雲疏語氣平靜:“年紀太輕,長得太好看,擔心病人瞧著對我沒有信心。”
“民間傳你貌醜無顏。”
“謠言。”
“那麽,就摘了麵紗吧。”
“好。”向雲疏收回診脈的手,同時摘下了帷帽。
鮮桃般清美的臉龐,霎時讓馬車裏也亮堂了幾分。
謝淵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失神。
“還要假裝不認識我嗎?”他問。
“殿下,過去的事情,我不想記起來。”向雲疏拿出一塊帕子,仔細擦幹淨手,神情平和。
謝淵沉默了會,緩緩問:“為什麽改名叫影七?”
向雲疏笑了笑:“如果是向雲疏,她沒有資格進出這座皇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