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鷺的眼淚還在流,卻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嚴越沒有再看她,轉頭看向大毛,“去請周大夫過來。”
大毛應了聲“是”,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走廊裏,那兩個被大毛收拾了的政治部幹事還在哀叫。
周圍雖然圍了不少人,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攙扶。
不是怕惹事,而是打心底裏厭惡她們。
這些人平日裏打著政治審查的幌子,鼓動那些什麽也不懂的學生,做些豬狗不如的事。
今天看到她們吃癟,一個個心裏都暗爽,恨不得再上去補兩腳。
鄭錦是學過曆史的,自然知道這群人犯下了多少罪惡。
她也不會聖母心泛濫,主動喊醫生護士過來。
嚴越彎腰將鄭錦抱了起來,他動作很輕,生怕碰疼了她。
李秀疼得臉色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看到嚴越抱著鄭錦走過來,忍不住向後縮了縮。
可她一動,腿疼得就更厲害了。
嚴越看著她毫無把人打殘的負罪感,反而刻意在她麵前停了一下。
李秀嚇壞了,她是真怕了。
怕嚴越再給她另一條腿也來一腳,又怕醫生不給她治療。
於是強忍著疼痛,開口求饒:“嚴營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高抬貴手,讓醫生救救我......”
嚴越麵無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那些被你們冤枉的人,你們給他們解釋和求饒的機會了嗎?”
李秀臉色一僵,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嚴越抱著鄭錦繼續往前走,沒有再理會她。
趙鷺低著頭,用淩亂的頭發遮住了自己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當嚴越抱著鄭錦從她身邊經過時,她猛地抬起頭,看向鄭錦的眼神,滿是怨毒。
鄭錦不經意間,和她的眼神對上的那一刻,心裏一沉。
她知道,自己要主動出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