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微微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俸祿,你那俸祿能有多少錢?”
裴肅清聽出了她話裏的嘲諷:“母親!”
在怎麽說他也是自己兒子,恐傷了他的自尊心,裴夫人沒在繼續說下去。
“適才隻是第一條,還有第二條——”
裴肅清快忘了還有這一茬。
“不敬尊長。”
裴肅清擰了擰眉心:“你昨天讓她來伺候,她便連南台寺也沒有去。她自隨我回來後,有幾日不在蘭花居伺候你?她哪兒不敬重您了?”
裴夫人:“哪家晚輩不在婆母麵前站規矩,不好好伺候婆母,身為裴府妾室,這是她應當做的。可她倒好,犯了錯還要同我頂嘴。”
“那煙玉呢?你逞威風怎麽不到她頭上去?”
裴夫人剛剛熄滅的火氣又噌的躥了出來:“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藍煙玉是何許人物?她哪敢,就連她兒子納個妾室都能讓嘉平侯夫婦上門來討要說法,高門大戶哪家不納妾?偏偏她兒子納不得。
一想到賠罪的半數家產,她的心就隱隱作痛,賠了一半,這慶遠侯府還剩什麽。
嘉平侯能為煙玉做主,她以前從不敢擺婆母的譜,還是最近,以子嗣來說是,她才敢以婆母身份來壓人。
免得裴肅清沒大沒小說她吃軟怕硬,這些話她斷不敢說出來,她隻道:“婆母訓誡兒媳,乃天經地義的事,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她絲毫不給裴肅清插話的機會,緊接著道:“這也是我要說的第三條——不知節製。”
她又把話題轉移到江雲挽身上。
“你被她勾的魂都掉了,沒有一回不為她說話,你數數為了她有過幾回頂嘴?”
裴肅清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頻繁了些。
“若是她像煙玉懂事,你也不會與我爭吵。”
裴肅清微蹙的眉心,隱隱透著幾分煩悶,怎麽又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