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小,他的父母也不教他,他哪裏懂什麽是非對錯。
煙玉肯教孩子,裴夫人自然無不滿意的地方,隻是苦了裴長湛不能日日陪在她身邊。
裴夫人想多點時間與裴長湛相處,催促道:“你先回去吧,待明日我親自將長湛送過去。”
“有勞母親。”
事已辦完,煙玉不再留戀,邁步往外走。
到了院外,煙玉見一群仆從,懷裏皆抱著一籮筐瓜果。為首那個丫鬟正是夫人院裏的,見到她後低下頭,放慢了腳步。
煙玉裝做沒看見的走了。
她不急,有的是人急。
回到梅香居後,有丫鬟稟告:“世子夫人,夫人把那些瓜果都搬去了她的院子裏。”
“隨她去。”
當家做主的是裴夫人,煙玉哪裏有阻攔的份。以往這分配的活計交給她,她還嫌累得慌。
……
“母親,你怎麽把瓜果都搬來蘭花居了?”裴肅清入門後,定眼一看,瞬間止住了聲。
裴長湛從籮筐裏拿起一個果子,果子半紅半白,他抱著就啃,啃了兩口後丟在一旁,桌子上放了一堆隻剩白色部分的果子。
他抬頭喊了聲:“父親。”
裴肅清麵部不可控製的抖了一下。
裴夫人頭也沒抬,伸手從籮筐裏撿起一個紅紅的果子:“來吃這個,這個甜。”
裴長湛拿過來啃了一口:“真甜。”
他吃了沒幾口後又丟在一邊。
裴肅清來了氣,嗬斥道:“長湛,不可浪費。”
清瑩的淚水在眼裏打著旋,須臾落了下來。
“你吼孩子做什麽!”裴夫人護犢子道。
“母親,正因為他是個孩子,才要教他,斷不能如此浪費,養成奢靡之風。”裴肅清苦口婆心道。
說到奢靡,裴夫人不幹了,她冷哼一聲:“要論奢靡,這府中誰有你奢靡?送去澤州幾萬兩銀子,怎不見你有剩的?連去月華樓的定金兩百兩都給不起,你日子過得滋潤,竟比闔府上下的用度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