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旻華說到這裏,停下,看著劉舒和周舟,還是掛著一臉倦意的笑容。
“你們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想不到吧,不過這個事情發生以後沒有人站在我的角度,我就覺得挺可怕的。我媽跟我說,你忍忍就過去了,這一忍,快二十年。”
周舟說:“這個就是你的殺人動機嗎?”
李旻華仰起臉輕輕晃了晃散在兩邊的頭發,露出一張寡淡的臉:“如果你說是就是吧。”
劉舒說:“那為什麽都忍了二十年,選在這個時候動手?”
李旻華笑了笑望著劉舒說了一句:“為什麽你不問我,能忍二十年。而是問我忍了二十年後才選擇殺了他?”
劉舒說:“我這兒不是故事大會,李旻華女士。”
“就是你們覺得這就是個故事而已,所以才有那麽多人,根本不知道找誰去說這些事情,人和菩薩的區別知道是什麽嗎?菩薩是一堆爛泥巴但是他媽的能聽人說一堆爛事兒,但是人不行,沒有人願意聽人說一堆爛事兒,要麽他是心理醫生,要麽他是同理人,要麽他就是純屬吃飽了撐的。所以人才能是人。”
說到這裏,她嘴巴往下一癟,似乎要哭出來。不過又驕傲仰起頭眨巴眨巴眼睛把淚吞進去。
“我遇見孫平的時候,是一年前的一個中午,他就是一個吃飽撐著的人……”
十年前,李旻華的爸爸意外去世了,後來圈的那塊兒地開的醫院也開不下去了。成年了的姐妹每個人都分了點兒,媽媽跟著李旻華和最小的妹妹妍姝去了市裏生活。
拿著點錢在市裏買了套房做了點小生意,什麽都做過,開火鍋店、棋盤室、小賣部。沒賺著什麽大錢,開火鍋店的時候還賠了不少。
三四年前劉文波發現了冷凍貨的市場前景,又改了行做起了冷凍貨,第一年小賺了一筆,這個家就越來越以劉文波為主導了,經濟決定地位,不管是在哪裏都一樣。錢掙多了的男人會覺得這個家全靠他,自然而然形成一種非他不可的既視感。也會越來越享受在家裏的至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