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嫁於蕭譽,起初是想保住吳越的。
梁地勢大,護住一個吳越,不在話下。
可她本就畏懼他,更遑論要去求好於他。如今,阿兄來信,吳越有難,她如何開得了口去求蕭譽出兵。
蕭譽看她一眼,俯身要去撿手信。
阿蠻動作更快,趕在他之前,將手信撿起,欲蓋彌彰般,將手藏在身後,抬眸看他,軟軟出聲:“夫君這是剛回?”
她並不回答剛剛他的提問。
蕭譽麵上並無表情,也不再去特意注意她手中的信件,冷淡應了一聲,便自去換衣。他今日需要做的事很多,羌族來犯的消息傳出,恐怕王兄很快就會召他入宮,眾朝臣也定然會吵鬧不休。
阿蠻見他並未執意要看手信,輕輕舒了口氣,又見他去換衣袍,本欲轉身避讓,卻在轉身的瞬間頓住,她現在有求於他,需徐徐圖之才是。
手信放下,阿蠻踟躕上前。
蕭譽正將剛剛脫下的衣袍往衣架上掛去,一抬眸,就瞧見阿蠻站在自己身前,手裏拿著自己的朝服。
阿蠻自來沒有做過服侍人穿衣的活,這會兒,瞧見他盯著自己,臉上還掛著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頓時有些羞惱,小臉通紅地看向他:“夫君這般看著我,可是覺得阿蠻這般做,有不妥之處?”
蕭譽微微挑眉,聲音低沉:“妻子給丈夫穿衣,能有什麽不妥?”
他說著,很是自然地站到阿蠻身前,雙臂張開,等待她的服侍。
這種感覺頗為新奇。他自來在軍中,就不需要親衛服侍,更是從懂事起就習慣自己打理好一切,不喜人近身伺候。
現如今,她主動來盡妻子的義務。
阿蠻本有退縮之意,尤其是當他雙臂張開,站在自己身前時,越發顯得他身型高大。可現在,他擋在自己麵前,她不敢動。
天光已然大亮,臥房外已經有侍女來回走動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