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嬈立即想到了那張卷軸。
“他們想要你立荀氏貴女為太子妃?”
祁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湯藥和勺子又都遞了回去,“這不是明擺著的麽,不止荀氏,清河崔氏也對太子妃之位垂涎已久。”
“要不是孤潔身自好,這些年連酒都不沾,各家甭管是何名目的宴席也一概拒絕,恐怕早就著了他們的道。”
“荀芷蘭也是急了,擔心父皇死後會讓她殉葬,所以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奚嬈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忽而變得有些古怪。
荀芷蘭確實美豔,哪怕年過三十也風韻猶存,祁狅本就喜歡成熟嫵媚的女子,萬一她不要臉的自薦枕席……
“你這是什麽眼神?”祁狅驀然挑眉,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頜。
“好好喝藥,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奚嬈一口氣把湯藥給幹了,仔細留意著他此刻的神情,“荀氏和崔氏,太子就沒有一個相中的?”
此言一語雙關。
問的既有這兩家的妙齡女子,也有這荀崔兩家的勢力以及背後的私兵。
祁狅居高臨下地睥睨她,一張臉掩蓋在床幔的陰影裏,喜怒莫測。
“孤發過誓,此生唯有眠兒一人,絕不會因為一兩個士族的討好與籠絡就違背誓言!”
“畢竟她不像某些女人,除了玩弄和利用,對孤沒有半點真情。”
奚嬈垂眸苦笑,無話可說。
她就多餘問這話。
隻是這樣一來,荀氏和崔氏怕是不會真心輔佐祁狅,蘭貴妃說他已然被皇帝忌憚,怕也是真的。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知道宮中隻剩下一枚百年人參,我斷然不會讓你取來……”
這麽大的一個人情,要她怎麽還?
奚嬈心中一歎,陡然想起上次在**,兩人的不歡而散。
早知道她就咬牙忍過去算了,事到如今,得知祁狅因為自己落了個“不孝”的惡名,再想反抗和拒絕,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