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奚嬈與綠雪去東宮外頭看房子。
留阿湛在房中陪著昶兒,對外宣稱昶兒病了還在昏睡,誰也不準打攪。
整個西暖閣,冷冷清清。
除了兩個灑掃丫鬟,就隻剩下冷冽的北風。
還有祁狅派來在暗中窺視動靜的幾名暗衛。
鼎鼎從昨日就被祁狅禁足了,特意讓伺候自己的大丫鬟過來看了看,聽聞昶兒也病了,背著小手在房間裏踱來踱去。
一張粉嫩的小臉沒有半點笑意,反而苦哈哈的,心裏暗暗發愁。
昨日,柳眠掉落水中,她也被嚇得夠嗆。
但因為呼救及時,門外會水的親衛和丫鬟紛紛跳水,很快就把她給救了起來。
她以最快的速度傳了太醫,但柳眠還是病倒了。
渾身冰涼,咳嗽,夜裏還做起了噩夢。
她本來想進去看看的,但爹爹怕她過了病氣去,命令她待在含章院不準出來。
鼎鼎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非常奇怪。
明明是娘親自己提議要去花園賞梅的,還強硬地把她與昶兒都拉了過去,怎麽傳到爹爹耳朵裏,就成了昶兒任性貪玩,害娘親掉進了池塘呢?
一定是有刁奴傳錯了話!
姑祖母本來就因為昶兒上次受傷的事,生爹爹的氣,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裏很不舒服。
說到底,昶兒之所以會受傷,追根溯源,源頭在她這兒。
如今娘親病了,爹爹又因為被刁奴蒙蔽而遷怒昶兒,鼎鼎心裏更加過意不去。
聽說昨晚姑祖母還硬闖寢宮,跟爹爹大吵一架,甚至動了手。
雖然昶兒被她搶走之後,爹爹沒再怎樣了,但兩人之間肯定有了嫌隙。
鼎鼎難得遇到一個喜歡的長輩,和昶兒還那麽投緣,心裏一琢磨,既然爹爹靠不住,那還不如她親自出馬。
“來人呀,給本郡主把家令丞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