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二在翻找。
翻找,翻找,翻找…
每一處他都翻遍了,可是都沒有!
他的兩張大團圓!
突然沒有了!
他這輩子,也就隻有這兩張大團圓,在家好端端的怎麽會沒有了呢!
他明明…明明在被褥裏麵藏的好好的,怎麽就沒有了!
怎麽會!
誰會知道他有大團圓,誰又會如此精準翻他的被褥?
難道…
金老二心漸漸發涼,如雷轟頂,手腳發麻,又慌又亂可又不知道要幹嘛。
這個家裏明眼就知道老大比自己有錢,怎麽他們沒被偷,光偷自己剛得的大團圓呢?
他心裏隱隱有了猜測,可又覺得不至於吧?
好歹是手足兄弟,這是爹做的決定,分他了兩張大團圓,他怎麽會扭頭偷走呢?
怎麽會?
那爹呢?爹知道嗎?
爹和娘有沒有參與呢?
金老二隻覺得自己心很亂,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如何呼吸,隻覺得窒息。
他怎麽沒有感受?
他每天吃啥喝啥?他的哥哥每天在幹啥?
他一天到晚勞作,骨瘦如柴,腳還瘸了,為了修補家裏屋頂而瘸的!他哥哥呢?有老婆,還有倆兒子,四個人吃的肥頭大耳。
他呢?他的秀花胖嗎?不胖。
都皮包骨了。
他的丫頭們胖嗎?
更不胖,同樣皮包骨。
他大哥每天衣衫整齊去上班,下班回來衣服還是那麽整齊,連個褶皺都沒有。
他不禁想到些什麽,可想那些讓他無比難受。就好比有個人天天聽別人告訴自己是頭狗,結果有天發現自己不是狗,而是頭豬。
這種信念的崩塌是驚心動魄的。
然後歸於平靜。
這幾日,被關看守所的大侄子也回到家裏了。
大侄子變了很多,瘦了,麵相也變了,每天窩在房間裏,吃飯喝水都要人端給他。
這侄子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