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不對勁兒?這不是挺繁榮嗎?”
吳肆仍舊有些暈,但路九早已隱藏了蹤跡,他又不敢挨著盛熠和沈南風,隻能倚著馬車勉強站著,有氣無力地接茬兒。
沈南風看到他的臉後稍稍有些驚訝。
沒想到一直趕車的馬夫竟然就是那日帶她去溫潤樓三層的藍衣小廝。
但想到鍾情的身份,似乎一切又能解釋得通,便也沒再深究,而是將視線重新投在街上,輕聲道,
“你沒發現,這街上,除了你倆,一個男人都沒有嗎?”
吳肆聞言呼吸一滯,默默挺直了脊背,往鍾情身後藏了藏。
而鍾情垂著薄薄的眼皮,看不清眼中的情緒,隻盯著巷尾處幾個跑來跑去的娃娃們,聲音漸冷,
“連這些孩童,也大多都是女孩兒。”
太陽高掛,沈南風卻莫名感覺有些冷,搓了搓手臂。
想到幾年後雲城要發生的變故,她眸色暗了暗。
這些國家之事,因上一世要為陸文遠的為官之路考量,她記憶深刻。
可如今,她隻是個連自己都快顧不過來,要苦苦求生的小女子,實在是不願攪入其中,於是生硬地轉了個話題,
“趕了這麽久的路,咱們不如先去找個地方歇歇腳吧。”
鍾情倒是沒糾結,從善如流地點點頭,率先向前走去。
他財大氣粗地在雲城最好的客棧裏直接包下了三間上房,根本不給別人掏錢的機會。
沈南風看著遞到眼前的華麗鑰匙,對鍾情的身份又多了幾分懷疑。
但此刻,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她打著要休息會兒的幌子,眼看著鍾情與吳肆二人回了房,又悄悄地從客棧中溜了出來,詢著過往的婦人,一路問一路找,最終來到了雲城最大的玉器坊。
“姑娘想找些什麽?”
剛一進門,蒼老的聲音便自頭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