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似乎是被這句話勉強提起來些許興趣,放下了手中的韁繩,饒有興味地看向陳春雁。
“說說看,撒了什麽慌?”
老人越發覺得剛才的猜測正確,這人就是在給沈南風找場子!
她顫顫巍巍地抬起頭,慌不擇路地答,
“其實沈南風從一開始就看不上陸文遠,是我逼著她嫁過去的,後來她脫離了沈家,陸文遠不樂意還心裏惦記,我又想撈一筆銀子,這才演了今日這一出戲。”
“我不是故意撒謊的,是陸文遠逼我的,我被逐出了沈家沒了銀錢,沒了落腳之地,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盛熠冷嗤了一聲,擺擺手讓身後的衛兵將還在喋喋不休的陳春雁抓了起來。
他頗有些不耐煩地從懷裏掏出了聖旨,明黃的卷軸重重敲在老人那皺紋橫生的臉上,泛起一道道紅痕。
盛熠毫無尊老愛幼的意識,隻盯著陳春雁那雙混沌且朦朧的眼,麵無表情道,
“誰問你這些破事兒了?”
“我問的是,關於陳鴻風還有那座玉礦,你撒了什麽謊?”
陳春雁壓根沒想到自己會錯了意,被兩個士兵一拽,冰涼的刀鞘貼近脊背,腿瞬間就軟了,如今又被盛熠這麽一嚇,竟直接尿了褲子。
一股難聞的臊氣從老人身下的那灘水裏湧出,周圍人都厭惡地捂住了口鼻,可盛熠卻隻是略略皺了下眉,展開了那扇卷軸。
大概是嫌棄這聖旨寫得過於冗長,他直接甩下一段,從中間念了起來,
“賢德伯私吞銅礦,私鑄兵器,意圖謀反,就地處死,陳家上下,凡參與者,皆按律嚴懲,絕不姑息,並…”
盛熠故意停頓了下,看向老人那慘白的臉以及滿是絕望與恐懼的眼,繼續讀了下去,
“並將賢德伯其父四族,全部流放至南疆蟲域。”
陳春雁隻聽著,倆眼一翻就要暈過去,被一旁那眼疾手快的士兵一把掐住了人中,又生生給掐清醒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