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切並未按照盛熠預料的發展,但他始終未曾忘記進宮的目的。
拿到焱冬草,好回去給沈南風治病。
無論姑母給的那張畫能不能召回自己這位皇舅的往日情分,他都得試試。
能得到最好,得不到,他便隻能采用其他另類且強硬的手段了。
蕭念白覺得自己雖然吃了國師給的丹藥,但精力仍舊是一日不如一日。
雖說國師口上說的什麽‘厚積薄發’、‘藥效漸顯’之類的話,他也常常這樣安慰著自己,但他心底總有種抑製不住的不安。
他知道,這種不安是他在畏懼死亡。
可越是清楚地知道,就越是不安。
甚至這種不安讓他病態又崩潰。
隻要是聽說能延年益壽、返老還童、青春永駐的方子,不惜多少代價,不惜浪費多少人力財力物力,他也要將這東西搬進宮裏。
用或者不用再說,隻要看著那滿庫房能保命的東西,他便覺得踏實。
蕭念白強打起精神,問了聲,
“什麽故人又是什麽東西,能讓你堂堂玄王代為傳遞?”
話落,蕭念白卻突然愣在了原地。
透過盛熠那張硬朗冷峻的臉,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人鍾靈毓秀、溫婉可人,骨子裏卻有著一股倔,跟盛熠一模一樣。
沉寂已久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動了起來。
他抬頭看著仍舊站在一旁的蕭聞頌,極其嚴厲的赫然開口,
“出去!”
蕭聞頌麵上的淡然迅速消退,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被呼來喝去,沒能力反駁的童年。
他頂了頂腮,強迫自己冷靜地走出禦書房,這才忍不住一拳垂在一旁的石柱上。
鮮血順著指骨緩緩而下。
沈南風、盛熠、還有父皇蕭念白…
我遲早會爬到你們頭上。
蕭聞頌想著,猙獰的表情漸漸重回淡然。
他像是一切未曾發生般垂下手,將血跡掩在袖子中,目不斜視地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