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
心裏卻開始替自己的傻大侄兒感到歡喜。
若是沈南風這小姑娘問盛熠的身份、問盛熠的家產背景、問溫潤樓到底是誰的產業,或許她真該掂量掂量盛熠的眼光。
可沈南風最先關心的,是盛熠新受的傷。
這隻能說明她內心裏對盛熠的欺騙早已經沒有二人想象中那樣的介意。
陣風吹過,帶起紗簾,露出背後還冒著寒氣的浴池。
絲絲涼風侵襲而來,惹得二人不約而同地抖了一抖。
盛情垂下眼,繼續著手中的動作,聲音卻不自覺地放緩了些許,
“你需要焱冬草解毒,但沒想到盛熠帶回的那株草藥力太強,你消化不了,需要他用內力和鮮血輔助。”
後麵的話,不用盛情再說,沈南風也能猜出個大概。
那浴池中的水寒涼,盛熠劃開的傷口必然很快就會愈合。
也就是說,那一道道傷口隻能是為了救她,盛熠一次次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所以,鍾情還是盛熠重要嗎?
跟他所隱瞞的一切相比,陪伴她的、救贖她的、幫助她的,從頭到尾不都是一個人嗎?
剛剛盛熠問出的那句,
“你確定愛的人是我嗎?”
好像在此刻有了確切的答案。
她愛的人,是他。
不論名字是鍾情還是盛熠,不論那張臉是儒雅還是冷峻。
她愛的,是那個小時候跟她鬥嘴的調皮小孩兒;
是那個在祠堂外彼此陪伴的無聲之人;
是在雲城玉礦裏彼此陪伴相互支撐的鍾情;
是即使生氣也會偷偷照顧她給她塞錢的別扭鬼;
更是為了救她能不惜一切的盛熠。
確定了心意的沈南風猛地轉頭,看向身後眸中帶笑的盛情。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和盛熠很像。
“他…還在嗎?”
盛情收起藥膏,將沈南風的衣服整理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