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句詩,文芝婉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下來。
這首詩磅礴大氣,寫盡蒼涼,由春風遙想到遠在邊關戍守的將士,以境引情,格外生動。
文鴦扯起一個笑,解釋道:“我曾在尋親路上誤入過邊塞城池,那裏的天氣格外極端,隻有冬夏兩季。
將士要麽在酷暑下暴曬,要麽在寒風中堅守。”
文鴦掬起一捧溪水任由水流從指尖滑落,她笑著將杯子舉高,仿佛要敬向天邊。
“在場賓客許多都有家人在征戰沙場,謹以此酒,敬英雄!”
文鴦抬頭,將酒一飲而盡。
洪禎有些怔然,她就是武將家眷,自然深知戰場凶險。
每一次出征她都無比盼望著父兄凱旋而歸,不是為了名利,而是為了好好活下去。
文昭恪也有些恍惚,他想到了披著戰甲出征的大哥。
大哥出征前曾與他促膝長談,臨走時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勸慰他。
“要好好掩藏身份,保護好家人。”
他當時正是叛逆期,不以為意地撇撇嘴,還將大哥的手甩開,非常不耐煩地反駁他。
“我想做什麽心裏有數,不用你提醒。”
而現在呢?他都在幹些什麽?
文昭恪心情複雜,同賓客們一齊舉杯,敬自家父兄和那些無名英雄。
“敬英雄!”
到了投壺環節,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比起女嘉賓,男嘉賓顯然玩得更多一些,而文鴦則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遊戲,她坐在一旁觀察,終於弄明白了遊戲規則。
原來是每人按順序站在三尺距離外,對準一隻雙耳壺投箭,每次四箭,中多者為勝,得分負者罰酒。
文鴦在西域長大,騎馬射箭也會一些,不過兩三支箭後,她就可以做到百發百中。
不斷連中的文鴦竟成了一眾人中滴酒未沾的,而她反而是這群老手中的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