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茵沒有掙紮,因為她認出了擄走她的人是誰。
那人身形矯健,輕功卓絕,一路在各個街巷間飛速橫穿,從其對路況的熟稔程度來看,顯然已將這城中情況摸得極為透徹。
一口氣來到一處偏僻的廢棄宅院,那人才把她放下,氣息略顯紊亂,遮麵的黑巾被吹得不斷鼓動,他擔憂的目光迅速在殷茵身上掃視。
從昨日晌午起,殷茵便滴水未進、粒米未沾,此時被抱著跑了一路,顛顛簸簸、磕磕碰碰,胃裏一陣陣地翻江倒海。
她用掌根頂著胃部揉了揉,緊皺眉頭,虛弱地質問:“你為何不聽本宮命令,居然私自潛入晉安城,還要刺殺太子,你是不要命了?”
蒙麵人倏地扯下麵巾,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英俊麵容,正是淩霄。
淩霄正要回答,目光突然瞥見殷茵的手,眼睛陡然瞪大,急忙抓住她的手腕,看著那纖細手指根部腫脹得如同一根根紅蘿卜,模樣慘不忍睹。
他瞬間目眥欲裂,“他們對你動拶指刑了?”
說著,他快速看向殷茵身體其他部位,卻因有衣裙遮蓋,什麽也看不見。淩霄眼眶泛紅,滿眼燃燒著濃烈的怒火,咆哮道:“他們怎敢如此!”
手腕好似被鐵鉗緊緊夾住了一般,殷茵皺眉急聲道:“淩霄,你先鬆手,弄疼我了。”
淩霄立刻減輕了力道,但仍未鬆開她的手腕,“公主,那太子這般懦弱無能,讓你在宮中受盡折磨,他根本不配迎娶你,我要殺了他,為你報仇!”
“你為何知道我在宮中經曆的事?”
殷茵眸光一沉,質問道:“你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是誰?”
淩霄神情一怔,立即辯解道:“昨日宮宴散去,公主之事已在滿城貴胄間被傳得沸沸揚揚,我何須安插眼線特意打聽,難道,我現在連關心公主也是錯的嗎?”
話至最後,他眼中滿是委屈傷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