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桑海凝在孫爺爺那吃完飯回來,卻發現屋子裏的燈亮著。
破舊的窗戶,映出一道熟悉的影子。
她這才意識到,容紹欽竟然來了。
保鏢說,容紹欽剛到。
她掀了厚重的簾子進去,便瞧見容紹欽麵色僵硬地坐在爐子旁邊。
他自小錦衣玉食長大。
一到冬天,家裏比春天還要暖和,即便這樣,他在家也會穿一層薄絨的衣服。
桑海凝從沒見過比容紹欽還要怕冷的人。
而鄉下取暖設備,完全沒辦法跟容紹欽的豪華別墅相比。
他卻大老遠跑到這裏來受罪。
桑海凝主動走到他麵前,“你怎麽來了?洛小姐好些了沒?”
容紹欽裏麵穿著西服,外麵裹了兩層大衣。
他顯然沒心思跟桑海凝聊洛清瑤的病情,而是蹙眉問:“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嗯,我覺得挺好的。”桑海凝曾經為了外婆,大雪天跪在地上,求著桑兆廷拿錢給外婆治病。
她那時什麽罪都受過。
現在鄉下住的這個房子,對她來說,真的很好。
雖然簡陋了些,但已經足夠溫暖。
但容紹欽顯然不這麽想。
大概是被凍得難受,他眉頭擰得更緊,“不待在這了,跟我回去。”
桑海凝失笑,“容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她叫他容總,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習慣了她平時的溫順,這樣的她,讓容紹欽意外的同時,又感覺新鮮。
但這裏實在太冷了,他臉比屋簷上凍成形的冰錐還要冷硬,“你想來,明天再開車送你過來。”
桑海凝不讚同,“雪天路滑,車不能開快,一大早就要過來趕路,實在太麻煩。你回去吧,過幾天我就能回。”
“你跟我回去。”容紹欽不想再讓桑海凝在這裏受罪。
他以為桑海凝會聽他的。
不成想,桑海凝卻拒絕了,“現在回去,以往的付出就白費了,現在是關鍵時刻,公司正被推到風口浪尖,好不容易有突破口,不能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