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道:“這幾日讓世子為我費了許多心,惜兒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他搖搖頭,“這句道謝當真是一點誠意也沒有。”
我注視著他俊美的臉,亦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前世種種,或許我與他背向而馳,但在今世,他確實是救我於危難之中,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而這湧泉之恩,我拿什麽來報?
我沉默著,他卻輕輕一笑,“惜兒,這些時日我前前後後在你身上費了多少心思,還得罪了安州太守,這麽算起來,我真的很是吃虧啊。”
我詫異道:“得罪安州太守?世子是什麽意思?”
他淡淡道:“那個男人是安州太守的兒子。”
我驚了下,那個男人!
那個在倚紅樓裏逼得我跳樓的男人竟是安州太守的兒子,怪不得如此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我咬著唇,那夜的情景又浮現在腦海,那種絕望無助的感覺又彌漫在心頭,滿臉橫肉的臉,猩紅發臭的嘴,他像惡狗一樣啃過來,熏得我想嘔。
緊張,惶恐,痛苦,絕望。
“惜兒,別怕,”劉知熠把我的手放在他掌心裏揉搓,聲音低磁,像是有著奇異的安慰力量,“我已教訓過他了,他不會再來騷擾你。”
“真的麽?”
“嗯,我砍掉了他的右腿。”
“什麽?”我驚得瞪大眼睛,“你砍斷他的腿?”
劉知熠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或許是我略微衝動了些,實在是看他不順眼,反正砍也砍了,你欠我的情又多了一分,樁樁件件算下來,你結草銜環也是報答不完的,所以——”
他頓了下,笑吟吟地注視著我,“你預備怎麽辦呢?”
我默不出聲,臉孔卻莫名的滾燙起來。
他或許已認出了我,但他沒揭穿,我也不準備主動坦白。
隻是他所期待的回應,我大約也是給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