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我不知該不該信。
他以前騙了我那麽多次。
騙了我的身體,更騙了我的心。
若我再信他,會不會再一次被傷得千瘡百孔?
我不確定呀。
可我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他還能騙些什麽呢?
他應該沒有喜歡給人收屍的癖好吧。
算了,我不想再將時間浪費在猜疑和冷戰中,世事變幻莫測,誰知道未來會是如何?
在我活著的時候,把握這份溫情罷。
我主動仰頭,擦拭他那已有些濕漉漉的眼眸。
“熠哥哥,你別難過,我會好好吃藥的,希望嚴大夫的方子能夠管用。”
想了下,又懇求道:“如果嚴大夫的方子不管用,你也不要責怪他,他已經盡力了。”
劉知熠沒有說話,隻是不停地吻我的臉,反反複複的,似乎怎麽親也親不夠。
熠哥哥。
其實你也給我種了蠱,……哪怕是在尚書府,哪怕是在葉寒梧的身邊,我也總是忘不了你。
門突然被人叩響了,秋淳的聲音低低響起。
“世子,葉寒梧來了,帶了許多侍衛正在與朱盛他們交手。”
劉知熠略略一頓,聲音很冷淡,“不必阻攔,讓他們進來。”
“葉寒梧?”
我撐著身子想坐起。
劉知熠已沉著臉按住我,大掌強硬似鐵,揉捏住我單薄玲瓏的肩,“你乖乖躺著,不許亂動。”
片刻後,我已聽見了雜遝慌亂的腳步聲,葉寒梧幾乎像一陣風似的奔跑進來,月白斕袍上卷著一團團塵土,衣角和袍袖處還有被刀劍劃開的破損。
“劉知熠!”
他麵沉若冰,神情裏再沒有往日皎皎如明月的端方俊雅,長劍寒氣凜冽,冷冷指向劉知熠的胸口。
他一字一句地怒喝:“若惜本是我的妻子,你包藏禍心,幾次三番擄走她,卑鄙無恥之極!”
劉知熠冷笑,“惜兒跟著你,隻怕活不到婚禮舉行的那天,葉寒梧,尚書府裏有人想要她的命,你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