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熠發現我時,他的身子本能的僵滯了一瞬。
馬上又恢複了淡定,他黑漆漆的眸子掃了我一眼,隨即淡淡地望著那男子,“你跟晴容在這裏幹什麽?”
“原來你的名字叫晴容麽?”
那男人眨巴著眼睛,嬉皮笑臉地拈起我手裏的一朵鳳仙花。
“晴容呀,我最擅長用鳳仙花汁做指甲膏子,花汁搗碎,再調配上明礬,這火候比例可是有講究的,回頭我製好了,給你送一瓶過來。”
趙初瑤脆生生地笑,“表哥,這裏是侯府,你別胡鬧了。”
這男人是趙初瑤的表哥?
腦海中飛快的搜索,猛然就明白他是誰了。
國舅餘橋的二兒子,餘子恒。
據說是個風流倜儻的浪**子,不愛念書,不愛刀槍,偏偏愛在脂粉堆裏廝混,身旁美女多如過江之鯽,但又不曾正正經經的娶妻納妾,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不過,這人也從未傳出什麽欺男霸女的醜聞,雖是風流的名聲不好聽,似乎也未幹出什麽真正十惡不赦的事情。
我客客氣氣地拒絕了他的殷勤,“奴婢身份低微,不敢接受貴人的禮物。”
劉知熠的眸子裏好似淬了黑冰,聲音卻沉穩如常,“子恒,皇後娘娘剛剛還在前廳念起你,說你好些日子未去看她了,你不去向娘娘請個安嗎?”
餘子恒唇角勾起不羈的笑容,“姑母一見了我,就拚命地要給我拉紅線相看姑娘,我實在是怕了她了。”
趙初瑤咯咯直笑,“母後也是在關心你嘛,哪知你是一刻不閑,又在這裏與丫鬟談笑,隻是——”
她矜貴疏冷的眸光掠過了我的臉龐,“侯府裏丫鬟多如牛毛,你倒偏偏挑了個姿色最平常的,這又是個什麽緣故?”
我在心裏對趙初瑤翻了個白眼。
餘子恒若無其事地朝我的雙手瞟了幾眼,“這丫頭容貌稀鬆,可這雙手倒是白嫩柔軟得緊,我身邊那幾個美人兒,沒有一個的手能似她這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