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儀仗前方,梁管事等人嘩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連個頭都不敢抬一下。
李修文並沒有跪,而是準備往前麵去。
結果他這剛一動,梁管事就注意到了,連忙一把拽住李修文的小腿,緊張的低聲說道:“小子,你要做什麽?可不要犯蠢,快跪好。”
“沒事,那就是我爹。”李修文淡淡說道。
梁管事:???
李修文掙脫了梁管事的手,在金吾衛的抱拳行禮中,走到了皇帝的車輦旁。
“兒臣拜見父皇!”
李重耳透過車上的珠簾看向了李修文,“你連一千兩都沒有?”
“一千兩勉勉強強倒是有,但如果讓兒臣拿一千兩賠償那屁股大點青苗,兒臣沒有。”李修文說道。
“你縱馬損壞青苗,還有理了?”李重耳憤怒質問道。
“兒臣沒有理,戰馬損壞青苗,兒臣認賠,但卻不認這一千兩的賠償。”李修文說道。
“天子腳下糧食都已到了如此昂貴的地步,兒臣隻是擔心天下的百姓還能不能吃得起飯。”
“朕隻聽聞穀賤傷農,可卻從未聽聞糧價高了,百姓反而吃不起飯。”李重耳說道。
李修文抬眸瞥了一眼皇帝,“父皇就不要自欺欺人了,若天下糧食的價格都如此高昂,真正種地的百姓隻會拿的更少,百姓自然會吃不起人,餓死的人也會更多。”
“嗯?”李重耳濃眉重挑,“你這個逆子,你剛剛說什麽?”
“兒臣一時失口,還請父皇恕罪。”李修文立馬誠懇認錯。
“孽障東西,把你那牙齒縫給朕夾緊點,聽聽你漏的都是什麽混賬話!”李重耳憤怒喝道。
李修文默默低頭,全當沒有聽見。
曾經的李修文跟皇帝說話,出口就是各種名言警句,這個傳統他得保持下來。
本就是皇帝眼中輕佻粗俗的好大兒,這要是忽然間變得像是李元景一般乖巧,估計皇帝自己都覺得別扭難受,或許甚至還要懷疑一下李修文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