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愕然,“老爺的意思是……讓她當無咎的正妻?”
看了看謝知微的方向,“她是有些能力,但無咎可是我們的長子。”
不說謝知微自己如何,有那樣一個失貞的母親和糊塗的父親,一家子都是賤籍,如何能為她的兒媳?
段宏楦的視線落在那盞亮得耀眼的路燈上,“藥物、食物、還有這盞如此明亮的燈,這些東西若是獻給陛下,你我還用得著跑到如此荒蕪之地來躲避二房和三房的構陷嗎?”
段夫人怔愣片刻,“便是如此,將她留在身邊的辦法多的是,何須犧牲了無咎的正妻之位?
她一介賤民,在無咎身邊當個通房都算是抬舉了她。
讓無咎娶這麽一個聲名狼藉,以後注定還會拋頭露麵的正妻,你就不怕我們還沒回應天城,就害得無咎被二房和三房的那些人取笑嗎?”
段宏楦視線緊緊地盯著那盞猶如滿月一般的燈,“那依夫人之見,要如何將謝知微招攬過來?”
“先想辦法讓無咎過來吧。”
段夫人依然是那副好像風一吹就能倒下去的模樣,說出口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
“無咎家世優良,相貌出眾,還是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
謝知微這等突然墜落雲端,又爹不疼娘不愛的女人為了脫籍爬了無咎的床,也沒什麽奇怪的,老爺您說是吧?”
段宏楦回頭怔然看了自己的妻子良久,隨即自然地接話,“我這就寫信給無咎,順便將無憂也帶過來吧,有她在,不愁此事不成。”
謝知微還不知道段宏楦夫妻倆三言兩語就將她的未來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挑燈夜戰至天明,終於給第二百個患者掛了水,謝知微小身板兒一垮,哀嚎道:“遭不住了遭不住了!
諸位,抱歉啊,我們真得休息一下了,這樣熬下去,我怕大家的病還沒治好,我們自己就先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