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等了沒一會兒,那‘梁頭兒’便去而複返,屁顛兒屁顛兒領著白潔去安排住宿。
蘇無憂則是被他扔給一個‘兩撇胡、圓巾帽’的男人。
這男人自稱姓陳,因為認得幾個字,在營裏幹著書吏、師爺類的工作。不過沒有職稱,仍舊屬於個普通士卒。
隻是不用下苦力,還負責著後勤一塊兒的管理,算是比較輕鬆。
陳師爺給蘇無憂介紹了他作為火頭兵需要做的事兒,和他之前幹的活差不多,無非是擔水劈柴喂馬,還有最主要的做飯。
接著又帶他去了住的地方。
是一個臨時搭建的營帳,裏麵倒是砌了一張大炕,聽說十幾個人擠一張炕。
蘇無憂雖說不奢求過富貴公子那樣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實在也不願意和這麽一群臭男人擠一張炕。
白天幹了力氣活出一身臭汗,晚上又不洗腳,那個味兒······而且估計呼嚕一晚打到亮,此起彼伏,連綿不斷,這十來號人恐怕跟交響樂隊有得一比了。
想來想去,還是準備回老頭兒那兒住,至少能落個清淨。到時候發了餉,每個月給老頭兒些銀錢就是。
最重要的,他還幻想著萬一白潔也不住營房,願意回來住呢。
和嫂子一起擠一個屋,他吃虧就吃虧些唄,心裏倒也是願意的。
但嫂子好像已經安排在營裏住下了。
而且營裏有規矩,為了不亂事兒,女人們待的地方是不允許男人進去的。也就是說,以後見嫂子麵的機會怕是越來越少,想見一麵也是越來越難。
頭一天報道,領隊的火頭老兵沒給蘇無憂安排什麽活計,隻讓他把夥房打掃一下,吃了飯便放他走了。
回到老頭兒住的小屋,蘇無憂把借宿的想法給老頭一說,對方欣然答應。
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每個月能多些銀錢補貼生活,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