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傑走出家門,寒風撲麵而來,吹得他一個哆嗦。
這是東北大興安嶺的寒冬臘月,地上積雪厚厚的,一腳踩下去能沒到小腿。
他身上隻有一件破棉襖,一條磨得發亮的棉褲,腳上的解放鞋更是露出了個大洞,寒氣從洞裏鑽進來,凍得腳趾發麻。
這鬼天氣,山上的氣溫比山下更低,至少得有零下三十多度。
在這種溫度下,一不小心就會凍傷,要是運氣再差點,凍掉幾根手指頭都是常事。
看著眼前白茫茫的山,李明傑心裏沒底。
就這點裝備上山,跟送死也差不多。
可一想到家裏餓得麵黃肌瘦的母親和妹妹,他又不得不咬牙硬上。
天色還早,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
他從原主記憶裏知道,去年冬天村裏就有人上山打獵,結果一腳踩空掉進了被雪覆蓋的深坑裏,等人找到的時候,已經凍僵了。
還有前年,鄰村的獵戶被餓極了的狼群圍攻,最後連骨頭都沒剩下。
聽說那獵戶可是有二十多年經驗的老手,帶著獵槍都沒逃過這一劫。
自己這些本事,也不知道在這山裏能撐多久。
這座山看著安靜,實際上處處是陷阱。
一個不留神,命就得丟在這。
但現在這境地,不上山就得餓死。
李明傑一邊在心裏盤算著,一邊沿著一條小道往山上走。
這條道是村裏獵戶常走的,算是相對安全些。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大意,每走一步都得先試探一下,生怕踩到什麽暗坑。
上山沒多久,他的呼吸就開始變得急促。
胸口像是壓了塊石頭,每呼吸一次都覺得肺在燃燒。
這具身體常年營養不良,體力遠不如他前世。
再加上這刺骨的寒風,光是走路就已經很吃力了。
"不行,得歇會。"李明傑靠在一棵大樹後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