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隊伍千騎忽然朝兩邊散開。
聆月駕著馬車走出人群,來到最前麵。
她上下打量一陣眼前的魏騎一陣,緩緩開口道:“欽差行駕在此,閑雜人等退避。”
話音剛落,魏騎也分列兩側。
安仁修縱馬走出,看見聆月的刹那,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豔。
隻是這抹驚豔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笑吟吟地開口道:“吾乃大魏天子敕封三原縣侯安仁修,此番奉命出使梁國,你既是梁人,當知遠來是客的道理,怎的還要本將為你讓路,傳出去不怕天下人笑話嗎?”
聆月眉頭微皺,淡淡道:“你既是客,理應客隨主便才是!”
隨著二人開始交談,兩撥人馬之間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火藥味也是越來越濃。
安仁修居高臨下地看著聆月,輕笑道:“莫非,這便是梁國的待客之道?”
“你可知,我朝已連下爾國六座城池,你們那勞什子龍武大將軍,更是被我朝大軍打得縮在平陽關不敢露頭?”
“本將此來,便是要與梁皇商談此事,你一介女子,膽敢與本將搶道,就不怕招來亡國兵禍乎?”
安修仁戲謔的問出三個問題,頓時引得一幹魏卒大笑起來。
反觀大梁將士,則是瞬間沉下了臉,怒不可遏地看向哈哈大笑的魏卒。
“欺人太甚!”
“辱人至極!”
隨侍兩側的辛林和段從齊齊怒喝出聲,恨不得衝上去將安仁修立斬於馬下。
聆月一張俏臉也是刹那間冷若冰霜。
這裏是郢都,安仁修竟然還敢放此狂言,簡直是將大梁的尊嚴狠狠的踩在了腳底。
如此欺人太甚,她焉能不怒!
“我大梁,乃華夏正朔,禮儀之邦,向來不願苛責於人。”
聆月耐著性子開口,隻為將場麵事做足。
誰料此話一出,反而更是引得安仁修身後的魏軍大笑不已,就連安仁修也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