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像發了狂一般,朝著前麵狂竄,路上一陣哭聲喊聲,雞飛狗跳,亂成一團。蘇禾像個球一樣,在馬車裏拋來拋去,撞得腦袋都要裂開了。
“大人……”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裴琰,裴琰的手掌揮起,啪的一下打開了蘇禾求救的手。
砰……
蘇禾的腦袋撞到了馬車壁上,疼得眼冒金光,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她勉強穩住身子,捂著鼓起包的腦袋,看向了裴琰,他一手拔出了劍,一手掀開了馬車窗簾往外看去。此時她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感覺到了他身上那種冷戾的殺氣。
罷了,這時候還是不碰他為妙。
剛喘了口氣,馬車又是一個劇烈的顛簸,她再度被甩了起來,想也不想,直接抱住了裴琰的腰,死死地貼在他的身上,而下半邊的身子活像被拖出水麵的魚,不停地甩動。
裴琰臉都青了,蘇禾的額頭一直在撞他的腰下。
男人哪兒都能撞,就這裏不能,真的很疼!
“鬆開。”他拎著她的後頸,咬牙說道。
蘇禾倒在車窗前,迷糊間,隻見窗外有十名黑衣人狂奔而來,朝著馬車拋出十數道寒光凜冽的鐵鎖鏈。
“啊!”蘇禾咱咣咣的幾聲,馬車被鐵鏈捆得嚴嚴實實,刺客們拽緊了鐵鏈一頭,拚了命地想控製住馬車。
可裴琰的馬根本不是凡物,它們發狂後不聽控製,也不肯束手就擒,四蹄踏得狂暴,而那些抓著鐵鏈的刺客根本無法控製住馬車,隻得鬆開手,任鐵鏈墜落,在地上拖得火星四濺。
兩個人在馬車裏翻滾了十多圈,裴琰終於找到機會,一劍狠狠刺入馬車地板,勉強穩住了身形。
蘇禾掛在他身上,腦漿子嘩嘩地打轉,眩暈到她看裴琰都變成了七八個。
“別暈。”裴琰低眸看她,沉聲說道。
蘇禾掀了掀眸子,虛弱地說道:“大人不必管我,你趕緊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