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媚耳朵嗡鳴,手心又冒出汗來。
這樣的穿衣風格吳芳妍當然是見過的。
薑媚為了遮擋身上那股子風塵氣,穿的都是這種寬鬆老氣的衣裙,隻是她身上的料子太過廉價粗糙,又總是低著頭,一副老氣沉沉的婦人模樣,與張明瑤明豔活潑的少女氣息相差甚遠,吳芳妍才沒有往她身上想。
可若兩人站到一處,就太容易惹人懷疑了。
薑媚不自覺往吳芳妍身後站了站,低聲附和:“可能裴公子見慣了千嬌百媚的姑娘,張小姐打扮得樸素出塵些反倒更容易引起注意。”
吳芳妍覺得有道理,點點頭又歎了口氣:“州府大人在我們這裏是一方父母官,到了瀚京卻是不夠看,門不當戶不對的,她再努力恐怕也隻能做個貴妾,何必呢?”
吳家有錢,嫁個書生都被說是高攀,自吳芳妍懷孕,趙行知的態度越發惡劣,吳芳妍有苦難言,看張明瑤的眼神不免帶了悲憫。
她是正妻,還有娘家撐腰都尚且如此,張明瑤若是真的跟著裴景川去瀚京做妾,便隻有被主母磋磨的份兒。
薑媚喉嚨艱澀,如有針紮。
州府千金都隻能給裴景川做貴妾,她這樣的人讓裴景川玩玩又算得了什麽?
吳家請了戲班子唱戲,男女賓坐在一處觀賞,隻用屏風遮擋,裴景川一露麵,眾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台上演的什麽根本無人在意。
薑媚無心關注裴景川如何,一閑下來就開始琢磨待會兒該怎麽把周鴻遠支走,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到裴景川的馬車上。
她正想得入神,冷不丁聽到趙行知問:“裴公子的衣襟怎麽好像皺巴巴的?莫不是府上什麽人衝撞了公子?”
無怪趙行知在意,實在是裴景川衣襟處的褶皺實在是太惹眼了,和他通身的矜貴清冷反差極大。
眾人聞言皆豎起耳朵等著裴景川回答,薑媚則抓緊裙擺,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