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眸光暗了暗。
他沒有告訴蘇錦昨日他是故意激怒朱先生,在外罰站也是他自願的。
甚至最後他暈倒,也是刻意為之。
從朱先生開口,他就知道自己往後在族學的日子不會好過。
先生有無數種辦法給學生穿小鞋,還讓人挑不出理來。
若是頭一次入學,他就因為朱先生為沈鴻業打抱不平而罰站暈倒,情況就大有不同。
朱先生以為自己站在門外是放低姿態求饒,實際隻是為了讓來來往往的沈家人瞧見。
為此他還特意先去找二爺還書,還將縣城醫館大夫的診治結果給二爺看。
即便族長想睜隻眼閉隻眼,村裏那麽多人看著,族長也隻能為他出頭壓製朱先生。
經過這次之後,朱先生但凡對他有一絲壓製,就是為了弟子欺負沈氏族人,為人不公正,又怎麽教導學生?
名聲傳出去,十裏八鄉都不會有私塾聘請朱先生。
這些他並未告訴他娘。
甚至他故意讓他娘擔憂,讓他娘一次次在絕望中認清沈家人的真麵目,從而打消所有的幻想。
蘇姑娘要是知道他如此卑劣陰暗,或許會厭煩他吧。
沈逾白捏著紙張的手指因為過於用力,導致指關節泛白。
深吸口氣,再次提筆,文字又是一片溫風和煦:“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學生不該責怪先生。”
蘇錦捧著大碗喝了口湯。
白菜的甜味加上肉的煙熏味,隻加了鹽的湯卻非常好喝。
紙條傳送過來,她戀戀不舍地放下碗。
看到紙上的文字時,蘇錦氣得罵了句:“迂腐!”
別人擺明了欺負你,你還不該責怪他?
難道任由別人欺負?
蘇錦恨不得沈逾白就在麵前,她好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搖醒。
清醒一點啊少年!
被家裏人欺負不夠,還要被老師欺負?
又不是忍者神龜,哪兒能一直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