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勝歎了口氣,這一聲歎息裏,似乎包含著許多喬葭不懂的情緒。
也許林文勝也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女兒,更不知道女兒現在過得怎麽樣。
喬葭忽然問:“你就不管兒女的死活嗎?我看林大為在外麵也混得不怎麽樣,但他好歹還會回家看看你們,但林惠好像已經毫無音訊,你就不怕她在外麵出了意外?”
“是她自己選擇要走的,當初她一聲不吭偷偷就走了,我想攔也攔不了,她從小性格就倔強,一直認為我們重男輕女,很早的時候就想著要離家自己過日子。”
“你們的確挺重男輕女的。”
林文勝沒否認這一點:“你出去看看,哪家哪戶不重男輕女?男孩是要給家裏傳宗接代的,但我自認為從來沒有虧待過她,既然她在這個家裏待不下去,那也隻能由著她去了。”
輕描淡寫的一些話,好像讓喬葭明白了林惠當年的處境。
如果她是林惠,也許她也會選擇離開這個家,至少在外麵是自由的,好過被綁在家裏,繼續蹉跎,過完諸如葛慧敏那樣的一生。
閑談結束,急診室裏又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葛慧敏抱著個大布袋匆匆趕來,看上去已經累極。
喬葭讓她在旁邊的空**睡一覺,葛慧敏不肯,非要讓喬葭先回去。
“這裏有我照顧著就行了,你先回去吧,太晚了,你回去的時候路上注意安全。”
的確很晚了,都已經過了淩晨,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喬葭搖了搖頭。
“我不回去了,等天亮再走,我送你們上車。”
葛慧敏不同意,但又想到這麽晚喬葭一個姑娘家單獨回去也不安全,隻好作罷。
兩個人在旁邊的空床位上勉強對付了一晚上,喬葭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麽累過了,為了讓葛慧敏睡得舒服一點,她幾乎一夜沒動,蜷縮著身體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