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腦癌晚期。咱倆結婚的時候沒辦婚宴,能不能趁我還有精力的時候補辦一場?”
在我確診腦癌的第一天,我給丈夫關子辰打了電話。
沒有所謂的“身患絕症而隱瞞愛人”的狗血戲碼,我隻想在我所剩無幾的時光裏彌補遺憾。
電話那端很嘈雜,有人在說什麽“對齊顆粒度”等一係列我聽不懂的行業黑話。
但關子辰的聲音我聽得很清楚:“又耍這些幼稚的把戲,真當我是三歲小孩麽?唐書瑤,別忘了我之前是幹嘛的。”
關子辰是京港市最大的醫療器械供應商,但在這之前,他被世人奉為神醫。
神到什麽程度?
大概就是他看一眼你的臉,就知道你生了什麽病。
所以我忍不住笑了:“我不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生的病嗎?怎麽,你看不出來?”
“看出來了,所以等你死後我會收屍,在這之前別找我,很煩。”
他掛了電話,我還未出口的話哽在咽喉。
想了想,我掏出病曆拍照發過去。
他回了個:【1】
今天天氣不好,京港市迎來了史上最大的一場暴風雪。
我站在醫院門口,差點兒被風吹跑。
其實關子辰是一個很好的男人。
我父母的房子是他買的,在他還沒有發達的時候,就走關係將我的孿生姐姐送進醫院當醫生。
他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愛我。
他不愛我,也不愛我給他生的小孩。
無數個午夜夢回,他喝得醉醺醺回家,掐著我的脖子惡狠狠地講:
“別以為我不知道,樂樂是你跟別人生的!你讓我當了便宜爸爸,這輩子也別想好過!”
我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一句解釋的話也說不出口。
我從沒給他戴綠帽,從小到大也就隻有他這麽一個男人。
我讓他帶著兒子去做親子鑒定,他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