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振鷹迎著雨簾,緩緩走進茅草屋。
他撿起掉落的鬥笠,甩了甩上麵的水滴後,輕輕戴上。
之所以沒繼續在雨中陪著肖妍,是因為季振鷹很清楚,此時的肖妍需要哭出來。
而這丫頭又十分倔強,自己若繼續站在她身邊,她肯定隻會強忍著,不會哭的。
這種情況,季振鷹也經曆過,所以他很明白這時候的肖妍需要一個人獨處。
季振鷹就這麽雙手環胸,低頭靠在牆壁,等肖妍哭完。
季振鷹看著白布下的一根布滿黑鱗的手指,他微微皺眉,自言自語:
“黑鱗病嗎?”
“這病每分每秒都難受至極,你是如何忍受到連手指都布滿黑鱗才死去的?”
說到這,季振鷹扯下身旁的一根稻草,叼在嘴裏,含糊道:
“是對你女兒的不舍吧。”
“深淵魔物死後,身體可是會隨之腐爛,唯有死靈教的特定容器,才可將魔物的血肉帶出深淵。”
“難不成,這群已被老子剿滅了的畜生又死灰複燃了?”
說罷,季振鷹隱藏在鬥笠下的雙眼滿是怒火。
雙手也不自覺地握拳。
他很少有這麽憤怒的時候。
隻因為,他回憶起了那場黑鱗病奪走無數百姓生命的悲慘場景。
雨勢漸小。
肖妍緩緩走進茅草屋內。
她用紅繩重新紮起被雨水打濕了的黑發。
腰間配著那柄斷掉的劍。
劍身已經不再滿是泥濘。
她眼中也不再隻有怒火,更是多了一抹決然。
季振鷹見狀微微點頭,雙手抱起肖妍母親的屍體就往外走。
肖妍也默默跟在季振鷹身後。
......
傍晚時分。
經曆過暴雨的野間山頭,到處都是青草被折斷的氣味。
遠處則是一片緩緩飄遠的淡橙色火燒雲。
一座土堆墳前立著一塊無名的木板。
肖妍長跪在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