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的空氣,昏暗的油光。
破木板堵不住的窗裏,吹來絲絲風霜。
浸在陳年朽木的大浴池中,陳平生望著布滿血跡,缺一尾指的手,難以接受自己穿成一方酷吏的事實。
前身記憶亂七八糟的。
棄嬰,無查來處的市井小潑皮李耳,因為長得漂亮,年幼時被書生買回當伴讀書童,卻不思進取,靠用計巧奪書生劍骨,冒名陳平生,做了三班總班頭。
上任三年,無惡不作。
眼下,就在運送犯人家屬上路的中途,打算快活,卻……
陳平生抬眼,昏沉視線經過信息洗禮後,清明的看向池邊三個衣衫不整,顫栗的三個丫頭片子,為首開他瓢的那個正逢豆蔻年華,手持的劍鞘,在他看過來時,“當啷”落下。
以陳爺的惡名昭著,她們都很清楚,這一擊不死,他醒來的報複手段會如何殘忍恐怖。
突然,小的開始扯衣服,鬼哭狼嚎:“陳爺,你讓我做什麽都行!別殺離離姐!”
最小的則大哭起來,“嗚哇!”
“……”
少女試圖把丫頭片子拽回來,護在身後,臉色煞白的大吼,“你敢碰她們,我就……”
陳平生忽然一拍水,“都閉嘴!”
前身李耳做這種惡心事,被打死是活該。
但他陳平生犯什麽法?
就因跟書生同名,就要繼續遭這個頭皮發麻的疼,還要忍穿腦的魔音?
“走!都走!”
偏他是“當事人”,哪怕無辜,也隻能啞巴吃黃連。
幸運的是,穿越以前做善事,可能被訛個半死,要不也得半套房,一輛車。
這裏的三個少女驚愕後,轉身就跑!
她們不明白凶神惡煞的陳爺是怎麽突然轉性,但她們毫不猶豫的跑了!
……
好半天,陳平生緩和了些,才撐手從池子裏要離開,可能是起的急,他眼前金光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