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迦南徑直出了宮門,上馬車往東市狀元樓而去。
狀元樓毗鄰東湖,坐擁整個東市最好的景致,狀元樓的老板乃皇商出身,連年資助有才學卻因家貧無法繼續學業的學子。
這些學子進京趕考時免費吃住在他開的這家酒樓裏,這些家貧的學子格外刻苦,多人中舉,更出了一位狀元郎,從此這酒樓改名為狀元樓。
文人墨客認為此地文脈昌盛,每有文會首選就是來狀元樓舉行,漸漸地名聲傳揚開來,學子們都將狀元樓奉為進京趕考必往之聖地。
馬車遠遠地停了,何勇接過胡桃木盒子往樓裏走去。
所過之處,人群緘默不語,不一會兒就散了個幹淨。
又過了一刻鍾,何勇回到了馬車邊奉上了一隻木箱。
澹台迦南打開看了一眼,厚厚一疊銀票摞在裏麵。
轉手交給澹台三道:“照例都換成糧草,還是以皇商黃老爺的名頭送去前線。”
大齊自先帝朝起便國庫空虛,文華帝接手時內庫都空了,偏偏盛京當時奢靡之風盛行,朝堂形勢盤根錯節,文華帝與他們僵持數月,多番權衡之下。
戶部尚書被推出來草草了事,抄他一家的銀子哪裏夠填窟窿,就又牽涉到了杭州府鹽引一案。
如此才算了結,朝堂爭鬥弄得文華帝心力交瘁,心中越發抑鬱,甚至病了一場。
再後來澹台迦南在文華帝的支持下嶄露頭角,銀子的事文華帝再也沒操過心,這番送畫來競價,一是為了與喜愛他畫風的筆友交流,二是盡一番心意罷了。
柳家成了那次多方博弈後的犧牲品,案子距今年代久遠,牽連勢力眾多,鹽引一案本質又是為了補當年黃河水患的窟窿,卷宗很多地方都模糊了事。
為柳家翻案一事倒真成了一件難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澹台迦南一直都未下定決心去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