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依吃完了自己那碗,拉過澹台迦南的碗,將剩的那幾個也吃了下去,才起身道:“大人,我們走吧。”
澹台迦南拉住她的胳膊問:“你就不想問問你那位表姐的情況?”
柳無依仰頭看他:“聖上可有下旨賜她死罪?”
“並未。”
“這不就行了?”柳無依唇角勾起一抹笑:“大人是覺得,我上次阻攔大人殺她,這次也會求您救她?”
澹台迦南沒有答話。
“薛書瑤對我有惡意,從前在教坊司愛暗裏針對我,可我運氣好有管事嬤嬤做靠山,她那些手段對我也不奏效,就不敢再動手了。”
“後來她想要將我買回府裏折磨,可我還是運氣好,遇見了大人,所以薛書瑤實際並未對我造成什麽傷害,以後也不會再有害我的機會,反而是柳家獲罪連累的她全族俱亡一事,算作我虧欠她。”
“求大人饒恕她,是因為我沒什麽冤屈要索她性命,而那些苦主要找她,我管不了,聖上下旨要殺她,我更管不了。”
澹台迦南凝視著眼前的女人,隻覺得她心胸寬廣異於常人,使她淪落至被賣出境地的人分明是他,可她從未怨憎他,也不自怨自艾,隻是將往事拋諸腦後,專注眼前處境,讓自己適應環境,活得更好,再設法達成自己的所求。
她是一個像水一樣的女人,有女人的柔軟順從,也有水的多變和潤物無聲。
可能正是柳無依的這份心性,才叫他一個閹人也為之動搖。
“走吧,去逛燈會。”
柳無依卻是反手拉住了澹台迦南,嬉笑道:“倒是大人不同我解釋一下,什麽叫為了給家中夫人出一口惡氣,參得平陽侯世子失了世子之位嗎?”
澹台迦南:“這樣以後就沒人敢招惹你了,不高興嗎?”
柳無依笑:“真隻是這樣嗎?”
“好吧,夫人聰慧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