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突然想起來,她十二歲那年,跟著安衛平第一次來到傅家那天,好像也是她的生日。
那天,她見到了十八歲,剛從一場嚴重的車禍死裏逃生的傅呈禮。
少年眉目清冷,抬眸掃了眼跟在安衛平身後怯懦的女孩,視若無物。
那個冷漠又充滿疏離感的少年,卻在十八歲後逐漸長歪。
成日穿梭在北城的名利場中,活成了玩世不恭的紈絝公子。
安映語氣軟軟的:“親愛的堂哥,哦不對,哥哥,人家……”
傅呈禮咳嗽幾聲,感覺手機聽筒裏飄來一股子綠茶味。
不習慣這樣的她。
他放下水杯,冷聲打斷:“安映,你肚子裏又憋什麽壞主意?”
安映慫了:“……沒,沒什麽。”
看來綠茶不是誰都能當的。
堂哥,咱們慢慢來。
——
第二天,網上關於那場訂婚宴的視頻和新聞,全部消失了。
昨天那場鬧劇,仿佛沒存在過。
隻有零星幾個營銷號的帖子留下來,含沙射影內涵陸家家風不正。
葉嬈興高采烈說傅家肯定出手了,安衛平好日子要到頭了,想看安衛平這個畜生爹摔得狗吃屎,最好被二度趕出傅家。
她還買了個小蛋糕來病房給安映過生日。
安映並沒有在醫院呆多久,五天後出院,她片刻都沒休息,直接回到陸氏集團上班。
說是上班,其實是去辭職的。
事情鬧成這樣,陸家怎麽可能還讓她繼續在那邊工作。
就算陸家無所謂,安映也不想每天看見那對璧人在她眼前秀恩愛。
她曾經為了這家公司那麽拚命。
因為這是陸起耀的事業,她鉚足了勁要幫他,想成就他,不惜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犧牲了自己的愛好,犧牲了太多。
結果一地雞毛。
安映摸了摸兜裏寫好的辭職信,走進陸氏集團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