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什麽脾氣?”
蕭縱眉峰凝霜,麵帶慍色,蕭蕭肅肅立在博古架旁,冷聲發問。
元稚手執玉箸,神情淡漠,自顧自用飯。
落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中午還好好的,怎麽突然鬧別扭了?
她摁住元稚夾菜的手,“小姐別吃了,姑爺問你話呢!”
元稚放下筷子,揚起一張瓷白的小臉,無悲無喜地望向他。
“夫君恪守禮儀,我睡在這,跟睡在你那有何分別?稚兒自知取代不了您心上人的位置,還是盡早把地方騰出來,您也好安排人住進去。”
她今日衣裙顏色素雅,明豔的五官被壓下去幾分,平添出一抹雍容脫俗的婉約之態,遠遠看著,妥妥一個冷美人。
蕭縱聽出她話裏的陰陽怪氣,同樣年輕氣盛,不肯低頭。
“行,你愛睡哪睡哪,有本事永遠別回去!”
他拂袖而出,高聲喊道:“穀雨,將房裏的被褥扔了,換套幹淨的來!”
“是,大少爺!”
穀雨語調微揚,臉上漾出得逞的笑意。
落梅罵道:“不要臉的小賤人,得意什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那張床你爬的上去嗎?”
她心急如焚,“小姐也是,你這麽做,不是明擺著把姑爺往外推嗎?到底因為什麽,非得鬧成這個樣子!”
元稚摔了筷子,“你聽見他剛才說什麽?他說要換套幹淨的被褥!嗬嗬,難怪一直不肯跟我圓房,他是嫌我髒呢!”
狗東西!
嫌棄她上輩子伺候過皇帝,她還嫌棄他是個童男子呢!
想到昨天被他親過,她用手指使勁摩擦雙唇,一邊搓一邊暗罵:沒個花樣,隻知道生啃的老古板,當姑奶奶稀罕?
呸!
晦氣!
落梅看她胭脂暈到麵頰,仍然自虐似的不願停手,顧不上數落,抓住她的手腕,一臉痛惜。
“小姐,小姐,你這是幹什麽呀?姑爺就是一時氣話,肯定不是那個意思。二少爺沒把您怎麽樣,小姐依舊是冰清玉潔之軀,待圓了房,誤會都能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