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朔風凜凜,打縫隙跑進來,吹得燈花時明時暗。
元稚眼睛晃得難受,擱了筆,起身去關窗戶。
落梅將篾席收進櫃子裏,給他們二人添了一床被子,直起腰,見小姐拉開窗戶,大吹冷風。
書案上的宣紙吹得嘩啦啦作響,沒有鎮紙壓著,一張張飄落下來。
她一一撿起,看到上麵全是姑爺的名字,嘴角弧度上揚。
果不其然,夫妻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兩人圓房後,越來越把對方放在心上了!
她把宣紙放在桌案上,拿鎮紙壓好,擠到小姐身前闔上窗戶。
“馬上十一月了,貪涼也不是這個貪法兒,吹病了怎麽辦?”
元稚笑笑,“本來是要關上的,走到跟前被風一吹,頭腦清爽極了,沒忍住多吹了一會兒。”
“我看是您練字時間太久,脖子不舒服,到凳子上坐會兒,我給您按按。”
元稚點頭,老老實實回到凳子上坐好,閉著眼睛養神。
落梅剛按了幾下,蕭縱推門進來,發上還滴著水。
他身上沾了血,擔心元稚見了不舒服,回來先去沐浴了一番。
落梅停了手,準備給他拿棉帕。
蕭縱擺了擺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替她,給元稚按著肩頸。
落梅捂嘴偷笑,退出去時,幫他們掩上門。
元稚感覺到落梅的手勁變大了,有些疼,但有種揉開淤堵之後的暢快之感。
她正享受著,耳後猝然一涼,一滴水從脖頸滑入衣襟,和衣物融為一體。
她豁然睜眼,手伸向耳後,拽住男人的胳膊,“你回來了。”
“嗯。”蕭縱環住她,耳鬢廝磨,“怎麽又偷偷寫我的名字?”
“哪有偷偷,我這是光明正大地寫。”
他的氣息灑在她耳畔,“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要寫我的名字。”
元稚冰涼的手指鑽進他的袖口,“怎麽,不讓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