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燈花躺在地上,眼睛緊緊閉著,手卻在衣衫遮掩下,悄悄的拉了拉宋燕燕的袖子。
宋燕燕身形微微一頓,渾身都有些放鬆下來。
但她身形雖鬆,麵上的悲戚擔憂之色可不曾減少半分。
宋老太太往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地上的田燈花。
她惱怒的嚷嚷起來:“我就輕輕碰了她一下!她裝的,裝的!”
宋燕燕跪坐在田燈花身側,抹著淚,崩潰的朝宋老太太哭著喊了起來:“奶奶,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要不是你對我娘動手,我娘好端端的能暈倒嗎!我爹死了十幾年了,我娘一個婦人拉扯我們四個長大,那叫一個艱辛困苦!你們從來沒幫過我娘,從來沒有!……奶奶,你當時跟村長怎麽說的?你說,我們已經分家了,立的字據也是婚姻嫁娶各不相幹!奶奶你忘了嗎?既是各不相幹,那你現在又來搶我們的東西,是什麽道理?!”
村長的孫女丁連翹義憤填膺的插嘴:“我爺爺跟我說過!是這樣,一點也沒差!”
宋老太太當年的冷酷無情的嘴臉,給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害!
宋老太太張了張嘴,狡辯:“……都過去那麽多年了,你提這事做啥?你是不是心裏一直怨恨著我這個當奶奶的?”
這話就是在給宋燕燕挖陷阱了。
宋燕燕要是承認她一直怨恨著宋老太太,宋老太太回手就能給宋燕燕扣個忤逆不孝的帽子。
宋燕燕原本還是半真半假在控訴,可說著說著,想起她娘這麽多年的勞累辛苦,宋燕燕是真情實感的帶著哭腔喊了出來:“我哪裏敢怨恨您。我是想說,哪怕您對我們家、對我阿娘這般不慈,我阿娘也從未怎樣過您吧?您今兒來我們家,先是要搶東西,又對我娘動手,這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我娘素日裏對您還不好麽?您從來沒管過我們,我阿娘從前病的快死了,我們當時又小,都快怕死了,哭著去找您。可您跟三叔三嬸卻緊閉大門,在院子裏喊,讓我們死遠一些,別髒了你們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