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臻的這輛馬車十分寬敞精美,裏麵不僅有小型的書架,用膳的檀木桌,就連腳下的毯子,也是尋常人買不到的盤金銀絲毯。
如此奢華程度讓楚卿目不暇接。
顏臻明顯感覺到,她在生氣。
側目見她鼓著腮,攥著粉白的拳頭,正偷偷瞪他。
“誰惹楚大人生氣了,這麽大的火氣。”顏臻明知故問,麵上掛著得意。
“一隻亂吠的瘋狗。”楚卿靠在一旁假眯,肚子不爭氣地咕咕亂叫。
她怕自己再惡心,出門時隻喝了杯清茶,一丁點胡餅都沒吃。
這些日子吃的也甚清淡,看到他車中的諸多美食,早饞的流口水。
“既是瘋狗就該打死,省得它將來趴你脖子上,咬你一口。”顏臻說著,自顧自吃著羊肉胡餅,還將旁邊爐子上燉的湯盅打開。
“那狗,位高權重,我這棍子不夠硬。”
“棍還需人使,你這是說人不行吧?”
楚卿啞口無言,馬車上隻她一人,同行的長峰怕是不敵顏臻,她不是說不過這毒舌,是怕自己惹怒對方吃虧。
雞湯的濃香撲麵而來,楚卿的肚子叫得更厲害。
似有一隻小爪,在她心口一直撓。
嘴裏還叫著餓。
有孕之人受不得餓,肚子裏畢竟還有一個。
“流蘇是你的貼身婢女,你讓她接近我,不怕自己有什麽把柄落我手裏。”顏臻遞過來一盤點心,裏麵紅的,綠的,搭配得尤其好看。
楚卿本不想睜眼,可這些糕點都是她平時愛吃,又舍不得吃的,心裏饞得不行。
她抬手去拿,顏臻卻鬆了手,糕點全落在地上。
渾蛋!
居然戲弄她。
“想吃就拿銀子過來,本相不養吃白食的人。”
楚卿羞憤難當,刻意岔開話題,“流蘇走的那日,說懷了顏相的孩子,下官想成人之美,有何不對?”
“那等姿色,本相還看不上,比沈念慈……還有你差遠了。”顏臻歪著身子,目光肆意在她身上流連,“柳太醫說你胃口不佳總是犯嘔,我尋思著你一個男的,怎麽得了女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