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上朝前，腹中傳來咕咕的叫聲。
她從袖口摸出一塊胡餅，硬塞進嘴裏，餅是剛才下車時，從車上順的，尚有餘溫。
咬了一小口，恰聽到那些圍在一起的官員，正在議論她。
楚卿鼓著腮幫子，悄悄的往前靠。
“聽說了嗎，秦懷明升任鴻臚寺卿，一個月官升三次，羨煞旁人。”
“還不是顏相有本事，你要想升官就投奔顏相去，沒看楚大人都排隊去了，她今日坐顏相的馬車來上朝，耳邊風說不定吹了一路。”
“豈止耳邊風，說不定還有旁的，楚大人媚態天成，能哄得聖上寵愛，說不定顏相也……”
嬉笑聲順著風，飄了過來。
楚卿攥著胡餅，眉頭緊緊皺著。
虧這些人還是讀書人，言語粗鄙堪比市井識不了幾個字的農婦。
“你猜錯了，楚大人是聖上跟前的紅人，聽說她今日上朝，就是要彈劾秦懷明，也不知道顏相會如何應對？”
“知道又如何，楚大人早就拿捏住秦懷明把柄，想趁機參他，砍掉顏相的羽翼。”
秦懷明，是顏臻舉薦出來的，任職鴻臚寺卿也才一日，風頭大盛。
她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會今日去參。
議論還在繼續，顏臻被驚動，也朝那邊看過去。
楚卿握緊拳頭摁著眉心。
要死，他不會信了吧。
對上她晦暗不明的眸光，楚卿渾身一抖。
謠言害死人，不堵上那些人的嘴，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楚卿抓緊吃剩的胡餅迎了上去，她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盯著那二人發問。
“二位大人早膳沒吃飽吧，才在這裏廢話連篇，喝西北風頂餓。奉勸你們幾句，禍從口入，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說，當心連累自己。”
楚卿說完扭頭就走，不料和顏臻撞個正著，官帽咚地一聲撞在他的鼻頭上。
他順手圈著楚卿的腰，暗中捏了捏。